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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厚的手指在他脸侧擦了一下。

    池岁年的声音倏地戛止,他还呆着,陆知野就已经捏着一片花瓣收回了手。

    “沾花瓣了。”陆知野抬手到他眼前,“怎么不吃晚饭?”

    刚才打游戏太激动,不小心碰倒了花瓶,顺手扶起了,没留意脸上沾了片花瓣。

    被触碰过的皮肤有些痒,池岁年歪着头在肩膀上蹭了蹭,刚酝酿起来的怒气值忽的散了大半。

    “关你屁事。”池岁年皱眉:“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陆知野道。

    “那你就自己进来?懂不懂礼貌隐私……”池岁年抬手打开陆知野手上的花瓣,丢开手机站起身来。

    但他盘腿太久,猛地起身时膝盖一麻,又栽了回去。

    在滚下地的前一秒,池岁年被人稳稳当当地捞了回来。

    他惊心动魄地一抬眸,对上陆知野略带担忧的眼睛。这是池岁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陆知野,和他记忆里讨打的模样稍有不同,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线条流畅而下,组合出一张极致俊美的脸。

    不愧是晋城人人称赞的高岭寒花,确实耀眼。

    如果手掌没有放在他屁股上的话。

    池岁年抬手在他手臂上抽了一掌,骂道:“你他妈的耍流氓?”

    陆知野:“……”

    第17章

    陆知野被拍得往旁边侧了一步,眸光微闪,非但没推开,反而更加靠近一步。

    在池岁年惊愕的目光中,一手握住青年的腰,一手托着臀部,不顾对方叫骂挣扎,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

    池岁年刚回来就洗了澡,他睡觉不喜欢穿太厚,这会儿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睡袍。

    却被陆知野揉得几乎散开,露出白而细的肩颈,和腰腹下黑色的平角内裤。

    刚起床的池岁年浑身暖洋洋的,皮肤是健康的粉,睡袍领口低,露出锁骨以下吻痕一般的红色美人痣,鲜红漂亮。

    或许池岁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这个痣生得鲜红娆艳,藏在松松垮垮的睡袍衣领边,伴随着起伏的胸口,忽藏忽现。

    勾人得很。

    陆知野收回视线,长睫遮住眸底的暗色,在椅子前蹲下,毫不回避地握起池岁年光·裸的腿。

    “你他妈没完了是吧?”池岁年脚踝一扭,苍白的脚掌踩住了男人的手臂。

    陆知野抬起眼。

    视线从支起的睡袍缝隙一扫而过……

    “你往哪看呢!池岁年捂住睡袍,眼底浮现难堪的神色,咬着牙怒吼道:“不要脸。”

    陆知野面色不变,不容置疑地握住池岁年的脚踝,放进居家拖鞋里,道:“给你穿鞋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用你帮忙?”池岁年试图收回腿并拢,但转念一想,这时候遮遮掩掩未免显得狼狈,只用一双阴冷的桃花眼,斜睨着陆知野。

    陆知野不计形象地屈膝蹲着,因为位置的原因,不得不微微仰起脸,从下至上地仰视过来,姿态有些狼狈。

    池岁年这才觉得稍稍顺了气,可转眼又看到自己的另一条腿还踩在这人膝盖上,白肤黑衣,衬得他皮肤几乎透明,莫名显出一股子色气。

    池岁年被烫到似的,猛地抬起腿,踢了踢他膝盖,“你让开,我自己穿。”

    “裤子也穿好。”陆知野提醒。

    池岁年又一口气堵上:“……滚!”

    陆知野视线在他白皙修长的小腿上梭巡片刻,道:“还是你想我帮你穿?”

    “你敢!”

    “那什么……咳!”陆横略显尴尬的声音从一旁的手机中传来:“你俩……要不把游戏退了再聊吧。”

    接着是一声懊恼的女声,低声道:“哎呀表哥!你别说话呀……”

    “……”

    “陆知野!”

    ···

    第二天,汤烬约了一群人泡汤。池岁年正觉得浑身酸软,泡泡汤解乏也好,一大早就起了床。

    下楼时陆知野还没出门上班,坐在餐桌旁一边看平板一边喝粥。

    一副正人君子样。

    池岁年暗嗤一声,在距离最远的地方拉开椅子坐下,“徐阿姨,现在有什么吃的?我着急出门。”

    徐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池少爷,银耳粥配水晶包可以吗?”

    “可以。”

    家里两位主人闹着矛盾,餐桌上气氛凝固,只有瓷勺偶尔碰撞的脆响。

    寂静中,陆知野抬起眼,看向桌尾的青年。

    今天天热,池岁年穿了身干净宽松的衣裳,白色卫衣领口有些宽了,露出修长笔直的脖颈,主人低头喝粥时,一侧锁骨若隐若现。

    陆知野看着那截白颈,捏着瓷勺的指腹紧了些许,“要去哪里?”

    被问到的人反感地一拧眉,不轻不重地搁下勺子看过来,“陆知野,你公司是倒闭了吗?”

    陆知野:“没有。”

    “那你管什么闲事。”池岁年道:“我跟你只是假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不要过度干涉我的事。”

    又闹了一次不愉快,池岁年没了胃口,擦了下嘴角起身往外。

    陆知野忙道:“吃完饭再走。”

    回答他的是一道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透过餐厅窗户,陆知野看到池岁年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一辆威风凛凛的大g出现,把他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