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和云臻则在一起后,自己从前所有的债务都被他还清了,她再也不用在劳哥手下做事,而是被他带在身边。
一天两天还好,日子久后她逐渐感到不安。
毕竟自己一直依靠着他的钱包过日子,真正靠自己赚到的金钱少之又少。
她深知自己没有过人的手段和优势,而人的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云臻则这样的富二代要什么有什么,她一没有傲人的身材二没有出众的样貌,想要一直长久待在他的身边,靠着他生存是极其不现实的。
一个只有初中学历长相样貌都不行、还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女孩行走在这个社会里,道路是多么的窄。
纠结一阵子的刘知溪才腼腆着脸朝他祈求一份工作。
给人安排工作这个任务对于他来说眨眨眼的事情罢了。
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开就说要把她安排到自己身边做个贴身秘书,还开玩笑道这样她就可以每天都待在他身边了。
这对她来说只能是坏事并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维持着现在的关系大部分原因仅依靠着男人并没有厌弃她的新鲜感度日,若真是把她安排到身边做秘书,两人天天面对面瞧着,仅剩不多的新鲜感很快便会消磨完。
要是哪天他厌倦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被辞退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所以面对这个决定刘知溪心里是拒绝的,担忧不能把这份拒绝摆在明面上。
若是让他看出了她脸上的拒绝,岂不是在打金主的脸。
她只能扯出一抹笑,趴在男人光裸的胸膛上,侧耳倾听闷响的心跳声,夹着嗓音开口:“我什么都不会,去你公司做你的秘书岂不是太耽误事情了吗,还是算了吧,找个普通一点的岗位给我就好了。”
云臻则靠在床头上,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脊背上,将她压在自己身上。
眼神没从手机上的植物大战僵尸移开,漫不经心道:“谁说你什么都不会的。”
“什、什么?”
刘知溪闻之一愣。
仰头望向专注玩游戏的男人,嗫嚅双唇憋不出一句话。
毕竟自己连高中都没上,肚子里的墨水少之又少,现在工作岗位不是本科学历的都不会招,她一个初中学历的人去那儿能干什么?
他不急不慢,“我们好像还没在办公室做过。”
“这…”
这算什么啊!
云臻则说话总是带着一股事事不在乎的随意感,他比南方的天气还要令人琢磨不透。
以至于刘知溪很害怕和他对视和他交流,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情、说错什么话惹他不开心。
毕竟自己现在所能依仗的只有他了。
她知道自己没情商嘴巴笨。
可面对金主她必须要学会讨人家开心。
因此她必须要敢说话、敢试错,只要试探、摸透云臻则的底线,未来和他相处时便不会像现在如此提心吊胆了。
刘知溪重新靠回他的胸膛,用指尖轻轻地在他光洁臌胀的胸膛上作画,细碎如电流般酥麻的痒意在她指尖打圈作出,一丝一缕钻进男人的心脏,“万一让别人瞧见了怎么办?”
“瞧见了又如何?“云臻则戳点手机屏幕的动作一滞,眉尾轻挑,语气轻飘飘的落进她的耳中。
这话她听着很不是滋味。
虽说她是卖身的,大家都认为卖身的小姐不应该拒绝自己金主的一切要求,只能像一个旧时代没有人权的奴隶跪伏于别人脚下,听从他人实发号令。
但是她无法真的完全成为这样的奴隶。
他当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别人瞧见在自己的办公室做爱的淫乱画面,众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认为事件的发起者都由于她。
最终被众人议论的唾沫淹没的也只有她。
刘知溪心间泛起一丝酸楚,面上却无异,指尖的动作滞住,“这影响多不好啊,万一有几个不识趣的拿这件事在公司说道,传来传去的没准会被妖魔化了,有损形象。”
“形象?”他轻噗一声,嘴角微微向上扯出一道弧度,“我能有什么形象?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知溪心里一顿悔恨,挖坑把自己埋了。
这是云臻则故意给她下的难题,说得好安排工作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说得不好那她可就悬了。
心里不免打起鼓来。
靠在男人的上身上宛如站在了刀尖。
她暗自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试探开口:“云先生在我心里是个很厉害的人...”
“厉害?怎么个厉害法?”男人来了趣,干脆连游戏都不玩了,垂眸凝视她。
感受到头顶射来一道炽热直白的目光,刘知溪手心渗出了汗水,喉咙像是黏上了层胶,张口含糊不清的。
硬着头皮回答:“哪里都厉害。工作上、学习上…”
对于这些云臻则面上都没什么波澜。
刘知溪都快词穷,绞尽脑汁,目光掠过他手机上的植物大战僵尸,灵光一闪,“还有、还有玩游戏也很厉害!”
每天下班回来不是做爱就是玩植物大战僵尸。
全天下也挑不出像他这样莫名其妙的第二人了。
而让他开心的点也十分奇怪。
前面夸赞他学识渊博和工作能力强的两个点都没有戳到他的开心的点。
反倒是这个让他欣然一笑。
手指离开手机转而去捏她脸颊上的肉肉,“说得对,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
“那…云先生,我…”刘知溪眼睛放亮,满眼期待的注视他。
云臻则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工作的事情。只是将手机塞回她的手里,转变为从她身后楼住她侧躺在床上的姿势。
浑厚的声音从声后传来:“我看着你玩。”
“啊?”刘知溪如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在头顶,发懵地顶着手机屏幕不断向前进攻的僵尸群,半晌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一根修长的手指快速地代替她往屏幕上戳了戳,收集太阳后又放置了几个豌豆射手。随后男人双手再次环上她的腰,手臂微微一紧,她整个人陷进了男人的怀里。
紧贴胸膛的脊背共感着男人说话时的震动。
“高坚果都快被僵尸吃完了,你要不放个土豆地雷炸死它们?”
“……”
可她还没玩半小时,身后便传来男人沉沉的呼吸声。
等到隔天早起时,她得知自己已经被安排到云臻则朋友的公司里做助理的事情。
当然这个助理是什么技术含量的杂活。
并且她的老板──云臻则的朋友,好像并不喜欢她。
甚至可以说他十分讨厌她、嫌弃她。
也对,没人会喜欢一个关系户。
更何况是她这样以出卖身体得到一份工作、白拿一份工资的关系户。
…
刘知溪只是学历不高,但并不是傻的。
既然已经看出自己的老板对她的嫌弃,平日里也不会腆了脸去贴冷屁股。
在公司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她可是众人所知的空降关系户,并且只有初中学历,若再在公司里哗众取宠的,岂不是自己寻了条难堪的作死之路。
─
这几天因为割了双眼皮她便请假了一段时间。
当然,公司有没有她都无所谓。
现在眼皮还没有完全恢复,红肿的眼皮耷拉在眼睛上,乍一看像一只悲惨的青蛙。
刘知溪只好从柜子里掏出墨镜带上,收拾好后风尘仆仆地赶去上班。
只是很不巧的,一大早她就碰上了不对付的上司。
陈望涯穿着一身平整的西装走进了电梯,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相对硬朗的面容衬得自己更加老成。实际上他也没大刘知溪多少岁。
他端着样,迈开修长的大腿跨进这本就没有多大的电梯里。电梯只有刘知溪一个人,她本能的向电梯角落默默地退后两步,试图降低自己在狭窄空间的存在感。
她礼貌地朝男人打招呼:“陈总,早上好。”
“嗯。”男人只是微微点首,面上冰冰冷冷的,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随后站立在电梯门边,背对着刘知溪。
狭窄的电梯内飘荡着男人身上的沉香香水味,刘知溪有鼻炎,受不了香水的味道。但在上司面前她不能失礼,只好深吸一口气后暗暗屏住鼻息。
两人隔着很远,一个在电梯最里面,一个站在电梯门边。
要不是电梯里的距离有限,陈望涯恨不得能有多远离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