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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砺的手打满了肥皂泡。

    即便尽力放轻了力度,干裂的掌纹滑过她的皮肤还是牵动起了她强烈的感知。

    面团似的柔软填满了他的掌心,因搓动而碾得肉意横流。

    特别是那敏锐的雪峰,在几度欺压下亢奋不已。

    男人本想快点结束这场内心的煎熬。

    可好心办了坏事,他越急,手便越抖。手越抖,在软珠表面的刺激便越强烈。

    密集的神经在高喊,在躁动。

    乔佳善咬着唇,眼尾泛红。好似不单单是眼尾,她浑身上下就像是落了锅的河虾,快要被煮熟。

    男人炙热的呼吸滞了好久。

    直至将手中不安分的白兔子揉了干净,他才全然呼出。

    血液跟随着男人撤离的手而停止了沸腾。

    潮起落幕后,乔佳善眸中闪烁出零星不甘。

    不够。

    这还远远不够。

    逗留在腰腹上的手还在挣扎。

    少女的声音穿过漫空气雾,直往他耳朵里钻:

    “腿根子要洗仔细些。要是不洗干净了,容易得病,得了病可遭罪了。”

    多惹人怜的话。

    好生纯粹,并无他念。

    只是被这雾气染得有些潮湿,多多少少泛起润意。

    细汗铺满了麦色的皮肤,男人肌肉上突出的筋脉在疯狂弹动。

    她的声音犹如无形的丝线紧紧缠在男人的指尖,提线之间牵引着他每一个动作。

    缓缓探入禁区的手每挪一下都心惊胆战。

    丛林叶尖扫过他的掌心,他迟迟逗留在岸边,不敢陷入溪流。

    酥痒扫得人心焦。

    成千上万的蚂蚁正往她身上爬,蚁足踩过的毛孔大张起来,让她汗毛立起。

    “要往里头一些。”

    她催促着,身体不由自主扭动起来。

    雨露落满了密林,坠在叶尖形成水珠,在抚动下摇摇欲坠。

    溪水源源不息,溢过了岸边,湿滑一地。

    探进溪流浅池,迎着水流方向深入。

    写满秘密的洞窟深不见底,是这场抗衡最后的界限。

    骇浪掀起了漩涡,趁着他的力度一点点卷入,一点点吞噬。

    “嗯……对,就是这样。”

    少女的声音被揉得瘫瘫软软:

    “要反复清洗,多清洗几遍。”

    初出的嫩芽儿还卷着边沿。

    被他粗大的指翻起,带着劲头往里挤。

    填满了又抽空了,抽空了又填满了。

    像她的心一样,层层迭迭积得她满腔澎湃。

    乔佳善腿软了。

    站都站不住。

    “带了伤”的手不管不顾了,直接攀在男人双肩。

    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往他身上压。

    “再快一点、别停。”

    她的话语乱了节奏。

    一而再再而叁的得寸进尺看似没有尽头。

    男人的肌肉绷得很硬,像岩石一样,还烫得吓人。

    两个呼吸声交错在渐渐淡薄的水雾里,慢都慢不下来。

    陈挚的手指头比她的粗了太多,比梁耀民的手指都粗都长。

    混荡仔们喜欢留长长的指甲,因为懒因为酷,理由乱七八糟各不相同。

    陈挚不一样,他总是将指甲修剪得极短。

    极短的指甲剪得并不整齐,歪歪扭扭,却被磨得很平滑。

    那丑陋而残缺的手。

    砍伤割伤烧伤,甚至找不到一块完好无缺的皮肉。

    她曾厌恶又嫌弃。

    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意识被他的手搅得混乱不堪的这一刻,一切都变了。

    那宽大的手,骨节突出又明晰。

    陈痕烙在深浅不一的皮肤表面,随着筋脉的形状起伏,又随着血液冲涌在搏动。

    是那握着拖车长杆的手,是那掌勺烹调的手,是一次次递给她钱的手,是为她雕刻木人的手。

    是抚过她眉眼的手,是拥抱着她的手。

    是纵她情潮跌宕,不能自已的手。

    喉咙里再抑制不住强忍的声息。

    少女的声音似呜咽似嘤咛,又完全不似。

    那声音若有若无拨得他心乱如麻,身体本能的变化让他窘迫得无地自容。

    “水、水凉了。”

    他不能被她发现端倪,必须要逃:

    “我再帮你烧一桶……”

    他的手刚刚抽离。

    突然一个力气朝着他的双肩狠狠一推,让他倒躺在了床上。

    紧接着。

    少女湿透的身体跨坐上来。

    他抬起手,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可不过是轻轻触碰到她的臂,她便提起了声量:

    “疼!”

    只一声。

    他的手便迅速弹开,再不敢靠近。

    “我的手刚做完手术,你这么乱碰,弄伤了我可怎么办?”

    “我、我不碰。”

    放于身侧的手攥紧了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乔佳善……你下去,我帮你把衣服套上,别着凉了。”

    她俯视品赏这那张陷入慌乱的英俊面庞。

    品赏着品赏着。

    稍显轻蔑的目色逐渐灌注了沉甸甸的重量,变得与往常不再一样。

    “陈挚。”

    她唤了声他的名字。

    那声音很近,就挨在他的耳畔。

    还未等他启声。

    一个吻封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