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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侧目看了一眼在安静时显得格外沉稳的太宰。

    树叶扑簌簌地响着,微风拂过他的脸庞, 发丝微扬。

    太宰靠着树干坐在地上,脸上常年积蓄着的阴郁与不安在这段时间里烟消云散,变得平和。

    简单来说,终于有了大人的样子。

    这一刻,能感觉到太宰心里先前的那些试探与怀疑被暂时搁置。

    我没有回应太宰,只是挑起嘴角笑了一下。

    同时,我不自觉地想到:如果中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热闹的彭格列式庆功会在沢田崩溃的喊声中结束。

    女生组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之类的原因,早早就离开回家了,这也是他们后来这么嚣张的原因。

    此时的地面经过六道骸与云雀、山本与狱寺与蓝波等人的造作后,几乎像是被炸弹轰炸、陨石爆破、然后被冰冻、火烧等一系列摧残后苟延残喘下来,宛如战争现场的狼狈与起伏。

    剩下的众人中,无论大小,每个人都被里包恩指挥着打扫现场。

    包括刺头六道骸和云雀这个有他的大管家草壁代为打扫。

    总之大家都乖乖地清理被划定的区域,就连太宰也老老实实地收拾着用过的炊具。

    据太宰直言:虽然他不怕里包恩,但也并不想突然地和一个小孩作对呢。

    然后被路过的里包恩看了一眼。

    很好。

    这二人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发生一场明争暗斗。

    我收回视线,将自己手里零碎的东西整理好,放进原本的包里。

    然后一并放到里包恩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彭格列货车上。

    货车载着一堆东西呜呜地(?)离开了,只留下被犁过一样的地面,以及苦哈哈,目瞪口呆看着我的沢田。

    欸?!!!沢田大叫。

    不是,为什么只有我和天上被留下了?里包恩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快点回来!

    还说什么没有座位,明明空了不止五个位置吧?!

    沢田,一副无法接受现实的模样。

    我默默地看着他,等待沢田缓神。

    然而,即便是早已习惯了里包恩会对他进行恶作剧,但仍然会为里包恩的恶作剧所奔溃的沢田,并没有那么淡定。

    语无伦次地开始对着我吐槽:所以说天上你难道就不觉得里包恩很过分吗?!

    是有点。

    我点头。

    此外我开始思索,所以里包恩找到的这个通道容纳不下多人?

    为什么你还是一脸淡定的样子啊?

    沢田,你的愤怒呢?不解呢?对里包恩的不满呢?

    。我死鱼眼。

    沢田,过分夸张了吧你。

    啊沢田崩溃地抓自己的头发,哭丧着脸,这下该怎么办?我完全不记得回去的路。

    不。

    不管怎么说,坐在购物推车里到达这儿的你,不记得路才是正常的吧。

    沢田继续哭唧唧:里包恩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们两个丢在这里就走了。

    我默默地掏出了里包恩临走前留给我的手绘地图。

    沢田惊喜地接过,打开一看:两条曲线,一个终点,一个起点。

    以及里包恩的留下的自画像。

    完全看不懂!!!还有这个自画像是怎么回事啊?!

    顺便一提,我刚刚看了一眼这幅地图:路线在地图中占据了5%的位置,其余都是里包恩的自画像。

    画的还蛮不错。

    不愧是万能的第一杀手。

    行业翘楚。

    以及,这就是里包恩刚刚说的特别之处吧。

    需要留下过足够多的人迹,然后被落单且二人的触发条件?

    新鲜。

    沢田表情仍然很丰富。

    我不动声色地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继续演戏。

    -

    走吗?我问。

    这会儿已经不早了,鉴于我明天还要赶回横滨的情况,目前的我并不想继续熬夜。

    沢田郁郁地垂着头,点点。

    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也是,怕鬼是没救的,就算经历过很多次,这种心情也无法避免。

    人散尽后,这片天地仿佛与我们二人一起被放逐了。

    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周围出现了一些变化。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月亮隐去,星垂旷野。

    这一带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虚幻的黑,像一个大碗倒扣在这片区域,类似于帐的存在。

    偶尔闪过几道如蚕丝般纤细的金色细线,游走在笼罩着这片天空的黑上。

    从哪里走?

    沢田问,里包恩给的地图完全看不出什么信息,只能分辨出我们距离外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沢田一幅终于接受现实的模样,语气平静了不少,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意。

    这边。我一指。

    这是我和里包恩来时走过的路。

    虽然不知道终点在何方,但总之先原路返回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