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指着东边，“回……家……”
帝牧谦抬头看向那边，随即收回眼神。拉着南宫寰宇往回走，一边安抚，一边引导。
他半眯起了眼睛，东边，是玄武国，可不是南宫寰宇的家。
等白虎国的事情了结后，他得带着南宫回趟云雾山了。
翌日，南宫寰宇醒来时对昨夜的事情丝毫记忆都没有。
帝牧谦也没有告诉他，因为封璟向他们提出了最终的决断。
城楼下，封璟只一人站在那，没有骑马，也没有带人。
他的周遭安静的可怕。
“帝牧谦，最后一战，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他笑的很张狂。
他引以为傲的音律，御兽，都比不过帝牧谦，但这没有什么，他不怕死，也不怕败。
可他即便败，也想败的心服口服。
今日就是最后一场了，是该做个了结。
“有何不敢。”帝牧谦冷声，“你想比什么。”
封璟说：“就比阵法。”
闻言，帝牧谦先是皱眉，再之后他轻笑着摇头。
“竟然想比阵法。”喃呢之后，他扬声道：“好，本公子答应了。”
南宫寰宇牵住他的手，担忧道：“小心点，别轻敌。”
帝牧谦拍了拍他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是不是感觉他周遭很安静，那是阵法，他处在阵法中央，以他为中心向外，任何生物都不能接近，谁接近，谁死。”
“这是必杀阵，寻常人进去，十死无生。”
南宫寰宇皱眉，“必死局你还去？”
他拉住帝牧谦，不让他走。
“我不是寻常人。”帝牧谦给他眨了眨眼睛，“这阵法我有办法。”
南宫寰宇担忧的看着他，“当真？”
“信我。”
帝牧谦没有解释，很坚定的开口。
南宫寰宇松了手，放开了他。
帝牧谦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时，南宫寰宇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小谦——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好！”帝牧谦轻笑。
他飞身冲进了阵法当中。
对寻常人来说，这是个十死无生的局，但对于他来说，有一条生路。
且只有那一条。
可以说十死无生变成九死一生。
这话他没有告诉南宫寰宇，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他会出来的，不必再让南宫为他担心。
一踏进阵法中，原本的战场景象都变了。
天空雾蒙蒙的，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竹林。
但帝牧谦知道，竹林是假的，哪怕再真，那也是假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竹林中突然出现了许多锋利尖锐的竹子向他袭来。
帝牧谦在半空中旋转了身体堪堪躲过。
再次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脚下突然出现一排排的刀片。
帝牧谦再次向后翻了几个跟头才躲了过去。
这次他站在那没动，他打量着这片竹林，在某个地方看了好一会，然后突然迎面直上。
而在他冲过去时，从他面前出现了一块带着钉子的铁板。
正常人看到这种景象时都会退后躲避，但帝牧谦没有躲，他直接迎了上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如他所料般，那铁板从他的身上穿过，没有对他造成损伤。
铁板是障眼法，若他躲了，那才是真正致命的危险。
越过铁板之后，他面前的竹林随之消失，再次入目的，是原先的战场。
只是四周都没有人，连同封璟也不看不到。
那这里大概率不是他进来时的战场，而是阵法中演化出来的。
帝牧谦观察着周围，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这很不寻常。
极致的危险，从来不会让人轻易察觉。
片刻后，帝牧谦感觉到手臂上一痛，他侧目一看，手臂上已然出现了一道不浅伤口。
可是他没看到人，也没有任何的暗器。
帝牧谦抬脚往前走了一步，没有任何的异常，他又走了三步，同样没有异常。
他知道阵眼所在，只要走过去，毁掉阵眼即可。
可是真的会这么容易吗？
他不信。
又向前走了两步后，他的脖颈一侧也出现了一道伤口。
他感觉到疼的时候偏开了脑袋，不然的话，估计此时掉下来的大概就是他的脑袋了。
帝牧谦站在原地，眯了下眼睛在四周查看，依旧是没有任何的东西。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是风。
风刃杀人也是利器。
知晓后，帝牧谦从手腕上解下绑带束在眼睛上。
靠耳朵辨别风刃。
与此同时，南宫寰宇在阵法外担忧的不行，看着帝牧谦身上一道接一道的伤口，他恨不得冲上去把人带出来。
可是他知道，他不懂阵法，冲进去也是无济于事。
封璟站在那阵眼的中心，看着帝牧谦的眼神有些狂热。
是疯子对疯子之间的狂热。
帝牧谦从里面冲出来时，景象瞬间消失，他一把摘掉绑带，浑身是血的握着匕首，冲向了封璟。
阵法被破，封璟也不需要继续站在阵眼中间。
他抬起短剑挡住了帝牧谦的攻击。
两人面对面的对在一起，匕首和短剑碰撞出一些火花。
封璟诡异的笑着，“牧谦，你我本该是一路人，何必自相残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