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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公主不选择臣,臣也不会对公主生怨,只愿公主能够明白这个道理,日后若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不再一味地退缩、逃避、抗拒,能以正向的心态,去接纳、面对。

    慕辞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真正弄明白。

    她一双哭过的眼睛红红的,格外惹人怜爱。

    明明是这样纯粹的人儿,却能勾着人不断下坠,等到回过神来,早已无法自拔。

    温瑾昀已经深知她对男女之情的抗拒,自是不会再逼她面对。

    她才十四岁,在很多人眼中,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总得有点耐心,等她慢慢开窍。

    正如亲手种下的小树苗,总不能刚种下,就非逼着它结果子。

    栽种尚且需要等待,需要每日浇水灌溉、细心呵护,更何况是心之所爱的人呢。

    他若是逼得紧了,只会将人吓跑。

    温瑾昀想通这些后,对着慕辞拱手道,

    公主年纪尚小,臣愿以太傅的身份,为公主授业解惑,不会做任何让公主不喜的事。

    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如璀璨星辰。

    她沉默着,略显疑惑地看着他,樱唇微动,像是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垂下了眼帘,没有再说一句话。

    温瑾昀一直耐心等着她开口,她的欲言又止给了他一丝期待,让他眸中升起些微光亮,但她的沉默,让那光亮再次黯淡下去。

    他心头微涩,表面却是一副无所动的淡然模样,嗓音微哑地提了句。

    公主莫忘了,每五天去东宫。

    说完,他便将慕辞送了回去。

    几十丈外,柳嬷嬷和裴护一齐上前,迎接公主。

    看到公主脸上有泪痕,柳嬷嬷便知她这是已经发泄出来了,便赶忙拿出帕子,为她轻拭脸颊,并对温瑾昀点头行礼,表谢意。

    裴护也感觉到,公主的神情更灵动了,与之前相比,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这让他不得不对温瑾昀产生一丝钦佩之情。

    同时更加好奇,温瑾昀说了什么,能让公主将那些坏心情释放出来。

    他和柳嬷嬷伺候公主多年,深谙公主脾性,却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柳嬷嬷先扶着公主上马车。

    裴护则走到温瑾昀面前,朝他抱拳作揖。

    温太傅,多谢。

    温瑾昀朝他淡淡一笑。

    区区小事,无需言谢。

    本官既受友人之托,照看公主,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出手相助。

    以前是本官庸人自扰,方才本官已经与公主言明,以后,只会用太傅的身份教导公主,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像本官这般拿得起、放得下,公主偶尔没甚分寸,是以,男女有别之事,还望裴侍卫多多提醒公主,否则,只会给公主招来麻烦。

    他这番话,句句在理。

    裴护也对他稍有改观。

    只要温瑾昀安分自守,不越雷池,他自然不介意公主多一个帮手和依靠。

    楚安一直站在马车旁,假装看风景,实则耳朵竖起,脑袋都快偏到温瑾昀和裴护那边了。

    待裴护驾着马车离开,楚安赶忙上前问。

    大人,您真的放下安阳公主了?

    这话。

    他怎么就不信呢。

    大人这性子,说得难听些,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温瑾昀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兀自道。

    哪怕是断了的线,也还是能接上的。

    楚安虽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看大人这类似志在必得的神态,便知道,姓裴的那傻子被骗了。

    大人,我知道了!您这招叫以退为进吧?楚安莫名兴奋起来。

    大人终于要出招了吗!

    温瑾昀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楚安。

    回府吧。

    温瑾昀昨晚几乎是一宿未眠,本想在马车上闭眼小憩,楚安却像只夏蝉似的,聒噪不已。一路上,楚安问题不断。

    他前些天还一直替大人担心呢。

    眼看着昭阳公主的及笄礼就要到了,大人也一直没什么动静。

    今天,他在宫门外等大人,迟迟不见大人出来,却听到那些官员议论,说什么,没想到大人和昭阳公主是假的,压根就没有婚约。

    后来大人又忙着安阳公主的事儿,他就没有机会问。

    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

    大人,皇上真的没有赐婚吗?您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退婚的啊?

    本就没有婚约,又何来退婚。

    紧接着,温瑾昀就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了楚安。

    楚安连连发出惊叹声,仿佛听了一场戏文似的,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变,时而为大人紧张,时而又大松一口气,到最后,大呼快哉,替大人高兴。

    大人,小的可太佩服您了,说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就真的一直守口如瓶到如今,连小的都被您给瞒住了,哈哈

    楚安本来只是顺口拍个马屁。

    没想到,身后的车厢内,传出男人坦然的声音。

    此事,安阳公主早已知晓。

    什么?!!楚安顿时呆住了,差点没稳住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