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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就忘了,安阳公主是昭阳公主的亲妹妹,那也就是温太傅未来的小姨子。

    他们是一家人,怎么会帮我这个外人

    与此同时。

    太傅府。

    慕辞在书房内歇息,温瑾昀便坐在外面的院子里。

    冬夜寒凉,楚安担心自家大人受风寒,想去拿件披风出来。

    温瑾昀制止了他,让他去喊柳嬷嬷出来。

    楚安目光一愣。

    大人为何要找柳嬷嬷?

    虽然觉得莫名诡异,楚安还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有裴护在书房内照顾公主,柳嬷嬷出来的时候还是比较放心的。

    太傅。柳嬷嬷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温瑾昀抿唇微笑,嬷嬷请坐。

    柳嬷嬷却因着尊卑有别,怎么都不肯就坐。

    温瑾昀也没有强逼她,而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有件事,需要交由嬷嬷去办。

    柳嬷嬷镇定地颔首,您吩咐。

    陈记已调离宫中,嬷嬷可将此事不经意地透露给公主。

    柳嬷嬷怔了怔。

    陈记

    是那个做包子的陈记?

    他被调出皇宫,又是谁所为?

    她抬眼一瞟温瑾昀,而后又迅速垂眸。

    太傅,奴婢不懂,为何要将此事告知公主。

    温瑾昀望向远处,神色怅然若失。

    他那俊逸的眉眼间流露几分伤感怀念,缓缓道。

    嬷嬷不必紧张,我与公主并无多少交集,也没有理由为她做什么。

    有人曾说,想要将安阳公主心中的刺一根根拔除,那人已故,只能由我代为履行。

    柳嬷嬷有些诧异。

    太傅大人,那人是谁?

    温瑾昀回头看了眼柳嬷嬷。

    嬷嬷知道得越少,就越不会在公主面前露馅。

    另外,陈记一事上,也请嬷嬷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柳嬷嬷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她赶忙弯腰行礼。

    太傅放宽心。

    楚安忍着不说话,心里已有不少疑惑。

    大人这是要默默做好事?

    实在太憋屈了。

    温瑾昀接着叮嘱:公主日后若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嬷嬷可派人通知我,只是要费心瞒着公主。

    柳嬷嬷对眼前这位光风霁月的太傅卸下了防备,多嘴问了句。

    太傅,来年昭阳公主及笄礼毕,你们就要成亲了吗?

    温瑾昀嘴角却略带笑意,朗润的眸子平静无波。

    他没有针对此事给出明确回复,反而岔开话题提醒道。

    嬷嬷,公主与李驸马的恩怨,我无权干涉,但有一点,为了公主的声誉着想,嬷嬷应该清楚,底线不可越。

    柳嬷嬷板正着脸,义正言辞道。

    公主与李大人并无过密的接触,请太傅莫要听信李蓉儿的谗言。

    温瑾昀也不急着辩白。

    他看向书房那敞开的门,淡淡一笑。

    男女有别上,还需嬷嬷多费心。

    柳嬷嬷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此事,奴婢自会提点。

    她正在思想此事,温瑾昀冷不防又问了句。

    公主已对李谦动了杀心,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是么?

    柳嬷嬷身躯一震,但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

    太傅,公主没有对任何人动杀心,公主年少

    温瑾昀看透一切的眸子透着料峭凉薄,

    嬷嬷就莫要瞒我了。

    我知公主仍然对华裳公主之死耿耿于怀,也知晓她意欲何为。

    只有一点,请嬷嬷看顾好公主,她将李谦折磨成什么样都可,唯独不能要了他的命。

    杀害朝廷命官,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姐夫,一旦大理寺接受此案,公主便不再是公主了。

    嬷嬷陪伴公主多年,必定是感情深厚,想必,你也不忍看着公主困于囹圄。

    若是坐牢,顶多条件艰苦,寻常人尚可撑到刑满释放,但公主身娇体弱,大理寺监牢,莫说一年,一个月都难以强撑。

    且不说饭菜如何,牢中有鼠蚁,更有穷凶极恶的凶犯,同牢的女囚,也会行猥狎之事。

    光是听着温瑾昀的描述,柳嬷嬷就觉得汗毛直立。

    她怎么也不能让公主坐牢!

    温瑾昀语气寻常地接着说道。

    除了牢狱,还有流放。流放的条件比牢狱更加艰苦,我想,嬷嬷应该多有耳闻。

    柳嬷嬷点点头,以示回应。

    但她心里也存了一丝侥幸。

    然而,温瑾昀却一眼洞悉了她。

    他目光温润如玉,所说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嬷嬷或许会想,公主的侍卫武功高强,哪怕真杀了人,侍卫也能带着公主逃走,免于审讯。

    可这逃亡的路,公主又能走多久。

    身负通缉令,只能隐姓埋名,没有路引和鱼符,过城得遭罪,且无法置办宅子,居无定所、不敢露真容,感染疾病,却无法去正当医馆,用的也是劣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