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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小洲是真正的天才,我希望能带各位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的小洲,”林导向提问的记者点了点头,“现在我可以回答第一位记者的问题了,我为什么要拍摄这部电影?因为我看见了云洲的画,也就是在前期宣传中给大家看过的那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懂小洲的画,反正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很想要拍这部电影。”

    “而电影的选角,其实我在见到云洲之前有考虑过几个之前合作过的演员,但在我见到小洲之后,我就改变了主意,我知道最合适的主演一定会是他。还好当时成功劝说了小洲参演,不然这部电影肯定做不到这么尽善尽美。”

    “至于音乐,我一开始是想着找以前合作过的音乐人的,但制作了几个版本后觉得不是那么满意,万幸小洲连这个都会,最后的效果也非常好,今天大家听到的只是主题曲和片尾曲,更多的音乐将在电影上映时和大家见面。”

    “可能会有观众觉得我说了这么多有点太啰嗦了,但我还是没法不开这个口,我们的小洲值得这些,他是真正的天才。”

    云洲没想到林导会在第一次路演上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在此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商量过这些,此时被夸得脸热,甚至忍不住想还好自己戴了口罩,否则一定会被观众看出来的。

    不过云洲显然低估了观众和媒体的“显微镜”水平。

    在路演结束后的热搜里,前面几条还算正常,但最后一条……

    #云洲:不是演员是艺术家?#

    #林导大谈云洲:他是真正的天才#

    #云洲、林奎:《新生》#

    #耳朵红了的洲洲也太让人心疼了!!!#

    指尖不小心滑到最后一天,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屏幕里的特写,他虽然戴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但露出的耳廓不受控制地红透,评论区的网友都在说,这样的云洲和他先前所表现出来的清冷温柔相比完全判若两人,实在是太可爱太让人心疼了。

    这条热搜直接就给云洲羞得按灭了手机。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侧,裴氏总裁办公室里的裴冽,神色痴狂地看着热搜上的这张照片,没忍住将它保存了下来又设置为锁屏。

    仅仅是一截通红的耳尖,都那么像他的洲洲……

    他坐在曾经属于裴云洲的转椅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天裴云洲才刚好了一点,却强撑着将自己按在椅子上然后在自己面前伏倒,一点一点含住从前哪怕自己哄着也不肯含的东西,耳尖如照片里那样泛着漂亮的红。

    可是自己却嫌他不再温柔干净了。

    只是想一想那日的画面,他就要忍不住有了反应,可旋即就有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的洲洲都已经不再爱这个糟糕的世界了,自己怎么还能如此亵渎?

    “啪”的一声,裴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那上面隐约映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第37章 追悔莫及

    裴冽迟钝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每一处皮肤都泛着红,指尖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裴冽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无需大脑的控制,身体的本能也会自发地惩罚自己。

    这样的状态显然是病态的,裴冽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正常人的意识不会突然断片,手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发抖。

    但是裴冽却莫名有点庆幸,也完全没想过要去医院看病。

    他隐隐有种自己正在感受从前他的洲洲所经历的一切的错觉。

    他的洲洲也曾短暂地失去一个片段的记忆,再次清醒的时候就站在窗边,他的洲洲也因为长期的慢性疲劳和精神压力,指尖总是带着点细颤——

    哪怕只是经历这样一种痛苦的状态,也能让他短暂地产生一种洲洲就陪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裴冽又一次忍不住想,如果当时自己发觉洲洲的情况有多严重,是不是这一切就还有重来的机会。

    可是脖颈上再不会出现在裴云洲身上的金刚石项链的存在,无时不刻地不在提醒着他,人心不是不怕火炼的金刚石,自己这么多年唯一给过洲洲的东西都被他还了回来。

    也许直到离开这个糟糕的世间的最后一刻,洲洲都没有原谅过他。

    裴冽脸上露出了一种又哭又笑的古怪的表情。

    他甚至有点高兴洲洲没有原谅他,至少这样说明洲洲还记得他,等他找到了洲洲的时候,洲洲就不会不认识他了。

    哪怕洲洲再打他几个巴掌,他也会甘之如饴的。

    “啪!啪!啪!”

    侧脸肿胀疼痛的感觉令裴冽终于清醒了一点。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抬起的手,或许,是想到心甘情愿地让洲洲扇自己巴掌的时候吧。

    裴冽痴痴地抚摸脸上肿胀的部位,想象那是由洲洲留下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和洲洲之间仍有最后的牵连。

    可是他很快又想到,洲洲的身体那么糟糕,哪怕只是在卧室里,做着情人间最亲密的事情,有时候都会疼得受不了,如果真的这样打自己巴掌,手一定会很痛很痛的。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他好像再也感受不到了,转而代之的,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