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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食物很丰盛,阳光暖洋洋的真惬意。

    ……

    五条悟皱眉,从时间上看,咒灵已经爆发了,但是日记里却是一片岁月静好,仿佛日记主人正身处于另一个平行时空,还是说这个地方真有所谓的神明庇佑?

    五条悟疑窦丛生,他又翻过一页。

    然后猝不及防的看见了满目血渍。

    大片大片的血迹将纸张染成了暗红色,这几张纸甚至是皱的,似乎被人在极为惊恐的情况下用力攥紧过,凌乱的血指印分布在纸张左下角。

    而这页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字迹凌乱颤抖,黑色的笔记被血迹覆盖,像是一个精神病人在极度恐惧下无序的妄语。

    五条悟凑近,一字一句,无声念了出来——

    【今天是一月二十九日】

    上一篇日记的时间已经拨到了九月七日,但是到了后一页,时间却又变成了一月二十九。

    场景一下子变得灵异起来,但这本就是个咒灵横行的世界,上演个恐怖片也没什么稀奇。

    五条悟淡定的捻起那页纸,刚被他祓除的两只一级咒灵是纯粹的武力派,没什么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没有这种混淆时间的能力——难道是那只据说存在于此、却始终不见踪影的特级咒灵搞得鬼?

    所以那只特级咒灵的能力是什么?

    难道是制造某种幻境?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日记本上记载的灵异情况,还有为什么特级咒灵始终不见踪迹的原因——只可能是这只咒灵用幻境将自己藏了起来。

    但是这样随之而来了一个新的问题——他的六眼什么时候这么菜了,连个幻境都看不破?

    五条悟觉得不可能是六眼的问题,那就是还有些地方他还没想明白。

    啊,好麻烦,干脆用[苍]把这块地犁一遍吧,到时候别管什么等级的咒灵,都活不了。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敲了敲——那位副官来找户川彻了。

    五条悟一惊,立刻放轻呼吸,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假装自己正趴着睡觉。

    户川彻的睡眠很轻,几乎是门响了第一声的时候就清醒过来,他无声无息的走到门边,将门扉拉开了一条缝,轻声问道:“怎么了?”

    副官语一愣,首先注意到了户川彻的脸色:“长官,你的脸色有些白……”

    户川彻淡淡道:“没事,做噩梦了。”

    副官继续道:“‘书’……出了一点问题。”

    户川彻:“出去说。”

    门吱呀一声合上了,就在户川彻离开的那一刹,五条悟蓦的睁开眼睛,一掀被褥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了门扉上。

    大概是顾忌五条悟,副官和户川彻往外走了一小段距离,又压低了声音,但作为名副其实的“最强”术师,五条悟的五感还是比常人要好一些的,所以勉强能听清。

    “长官,士兵们已经将城外的其他地方翻遍了,没有找到‘书’,‘书’只可能在这座温泉山庄里——但是我们将这里翻了好几遍,同样没有找到‘。”

    “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遗漏?”

    “只有您住的这间房没有仔细检查过。”

    “这间房是客房,没有什么纸质的东西。”

    “也许藏在一些我们没注意的地方。”

    房间内,五条悟缓缓的将视线挪到了手中的日记本上。

    那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日记本,但此刻似乎散发着圣洁的光,硬质的封面几乎有些烫手。既然其他地方找遍了都没找到,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但是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想他平时玩游戏的时候抽卡保底的次数也不少,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随便一翻就能翻到“书”?

    五条悟忽然有种不真实感,这运气好到他甚至怀疑自己会折寿。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验证一下的。如果是“书”的话,那一定不会被外力损坏。

    五条悟捏住封皮,缓缓用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日记本,心脏越跳越快,咚咚,咚咚,几乎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然后刺啦一声——

    日记本裂成了两半。

    五条悟:……

    很好,不是。他那经常保底的运气确实没有变异的可能。

    但是既然日记本不是,那么真正的“书”在哪儿?

    五条悟把笔记本往身后一扔,双手环胸靠在门边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副官搜查了五条悟的房间,理所当然的发现了那本裂成两半的日记,然后他又把整个山庄翻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这太离谱了。

    就好比抽奖,你确信抽奖盒中一定有显示抽中的字条,不然设置这个抽奖盒全无意义,结果你抽了一次,没中,第二次,依旧没中,第三次第四次,还是没中。

    这个时候你只是有点焦躁。

    第三十次没中的时候,会感叹自己运气实在不好。

    当抽奖盒中只剩下一张字条的时候,你会把全部希望都压在这仅剩的一张字条上。

    ——这是最后一张了,肯定是这一张!

    所有人都这么想,然后拿出纸条一看,还是没中。

    所谓的抽奖盒根本就中不了奖,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此刻,面对这一个呼之欲出的事实,无论是副官还是其他士兵们的神色都很难看,他们像是伫立在黑夜中的墓碑,一张张脸上是死寂一般的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