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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川彻”安静的笑,忽然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半垂着眼凑上去。

    “可以。”

    话音未落,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归零。

    五条悟犹豫着抬手搂住了户川彻腰,感受着对方唇齿间清酒的香气,又用舌尖轻轻的舔。

    然而这一刻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

    这大概率不是现实。

    现实户川彻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所以果然是梦吧。

    五条悟一边心脏跳的快跃出胸膛,一边理智又绝望的想着。

    就在他产生这个想法的刹那,周遭的景象如玻璃般破碎。

    五条悟猛地张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仰躺在自己的房间中,窗外天光大亮。

    五条悟转头看见了门上挂着的捕梦网,鬼使神差想起了昨天老板娘说的话。

    做个好梦……

    是这种意义的好梦吗?

    五条悟朝下瞥了眼,忽然伸出一根手指,鬼鬼祟祟的勾起被子试图往里看。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突然被敲响。

    五条悟猛地一颤,被子重新落了回去,“谁啊!”

    “是我。”户川彻的声音。

    五条悟同意后,户川彻拉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坐在地上沉默半晌,才有些迟钝的抬起头:“你昨天游戏玩着玩着就睡过去了,还好吧?”

    五条悟攥着被子,小心确认;“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户川彻回应:“游戏第十轮刚开始的时候,我说完‘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帮你’之后,你看了骰子,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五条悟盯着户川彻长长的叹了口气.

    来了,我就知道从户川彻选择大冒险开始就是个梦!

    但是在此之前是真的似乎也不错?

    那句话听在五条悟耳中几乎类似于告白了,五条悟后知后觉的感到脸颊涌上热意,心跳大的似乎已经到了一种人尽皆知的地步。

    “其实昨天晚上我话没说完,大概是酒喝多了,今天早上我觉得……”,户川彻半垂着眼有些纠结的看向他,片刻后,忽然叹了口气,“总之,你可以只把昨天的话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五条悟心跳骤停,忽然感觉山上的清晨是有点冷,“……你这话说的像是不负责任的渣男。”

    户川彻笑了起来,神情看上去很认真,“我不是说的这个,悟,我当然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是——”

    他的目光越过五条悟看向清晨隐在云雾中的山麓,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我从横滨回来之后,杰曾经来找过我。”

    那天天气转冷,夏油杰叫住了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户川彻,两人一人一杯关东煮坐在便利店里,看着窗外霓虹闪烁,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脸。

    夏油杰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像是沉浸在了阴影中,整个人背负着不知名的枷锁,明明背脊挺直,但在户川彻眼中却像是佝偻到了地里。

    夏油杰沉默了很久,然后向户川彻郑重的道了歉。

    “是为了那天横滨起雾的时候,他没有和你一起来救我这件事,”户川彻说,“但是我并不怪他,我当时也这么跟他说了,但杰依然感到抱歉,这种抱歉不会因为原谅而消弭,他是因为自己没有承担好应尽的责任而感到难过。”

    户川彻叹了口气,“悟,杰实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相信‘正论’,最难得的是他还践行着,他以极高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也这么约束着别人。”

    “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像是陷在一个死胡同出不来,这样容易钻牛角尖,而且一个不慎或许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所以我当时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

    那天夜深,户川彻喝干关东煮的汤后,轻轻巧巧一扔,将纸杯准确的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杰,你有想过自己今后要干什么吗?”

    户川彻转头问道。

    夏油杰明显的一愣,然后回答:“当咒术师啊。”

    户川彻笑着摇头,“我不是指这个,你之所以选择当咒术师,是因为身上的术师天赋被咒术界发掘了对吧?但是有时候自己擅长的和真正想要的可以是两回事。成年人会因为各种现实的压力做出种种迫不得已的行为,但是年轻人的话对未来还是要更加憧憬一点。”

    “所以有喜欢的东西吗?”

    “体育?漫画?游戏?”

    “还是说,未来想要当运动员或者老师之类的?”

    “杰,咒术师只是一个职业,不是非承担不可的责任。”户川彻不疾不徐的说道,又问了一遍,包容且耐心的等着夏油杰的回答。

    “所以如果只是将咒力看做一种普普通通的天赋,就和有人学习好,有人跑的快一样,刨去那些外界施加的压力,杰,你有真正想去做的事情吗?”

    夏油杰愣了很久,像是被户川彻的话牵引着望向了另外一个未来,最后有些苦恼的说道:“我不知道,喜欢的东西有很多,但是爱好又不能和职业混为一谈,而且大学的专业也有很多吧?”

    于是户川彻笑了。

    “那就对了。”

    “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年纪。”

    温泉山庄内。

    户川彻看向五条悟,“悟,我一直觉得杰口中所谓的‘咒术师本该这样,本该那样’,不过是无能的大人推脱责任的一种方法而已,他们没有能力去建立完善的机制,所以只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