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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岁年已经很累了,漫不经心摆了摆手,“回去了。”

    池岁年其实不太相信蒋芸的话。

    一个头脑不清醒的女人,嚷嚷出的疯话谁敢信?大概是为了让他伸出援手编出的瞎话罢了。

    对蒋芸,池岁年没有一点好感,记忆中,这女人经常带着儿子到池家来耀武扬威,池岁年母亲是个温婉的女人,生下他后体虚多病,缠绵病榻,经常被蒋芸气到咳血。

    至于蒋芸的儿子,池岁年也有些印象,那个孩子比他还要大一岁,完美遗传了他母亲的美貌,长得非常漂亮,只是性子懦弱了些,说话还有点结巴。

    ……池凯东到底对这母子俩做了什么?让蒋芸疯成这样。

    想不通,池岁年摇了摇头,“不用,她醒了就让她走吧,她和池凯东的事情,我不想管。”

    “好。”陆知野看他实在困得厉害,把副驾座位调平,“好好睡一觉,到家我叫你。”

    “嗯……”池岁年躺进去,手指动了动,“毯子呢?”

    陆知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今天热,不用盖这个。”

    池岁年一把抢过,“开你的车去。”

    他把毯子抖抖,盖好,下巴上隆起一团,慢吞吞把鼻子埋了进去。

    ···

    池岁年这一觉就睡了一天,傍晚时才饿醒。

    一转头,就看到陆知野坐在床边,腿上柜上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他没穿衬衫西装,单薄的t恤遮不住线条漂亮的肌肉,脖子一侧有几条细小的划痕。

    池岁年眯着眼看过去。

    半晌,想起来了。

    那是他昨晚在兴头上时挠出来的。

    活该。

    “你没去上班?”池岁年打了个哈欠,眼里泛出水光。

    “在家也可以工作。”陆知野见他醒了,放下手里的工作,“饿不饿,陈姨炖了燕窝粥,晚饭也在厨房温着,我给你端上来?”

    “陆知野。”池岁年看着他,“我不是玻璃做的,而且你也没多厉害,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陆知野眸光很沉地看着他。

    池少爷还是不长记性,在床上嘴硬是要付出代价的。

    睡了一觉,池岁年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不再像早上那会儿酸软无力了。掀开被子下床,刚一站起来,膝盖一软,直接往下一跌。

    “……”

    我日?

    陆知野就站在床边,像是等着他出丑似的,在他落地前,快速伸手接住了他。

    池岁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烦躁得直咬牙,“我这是太饿了,你敢笑,我杀了你。”

    陆知野忍俊不禁,“嗯,我不笑。”

    “……老子听到你笑了。”

    “你听错了。”

    “……”

    池岁年软着腿下楼,原本陆知野是想把他抱下来的,在挨了池岁年一拳后,立马安静了。

    晚饭都是他爱吃的,饿了一天,池岁年把陈姨单独给他开小灶做的三菜一汤全部扫光,吓了陈姨一跳,哎哟哎哟的担心他撑坏了。

    吃完饭,池岁年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陆知野接了个电话回来,对他说,“蒋芸已经醒了。”

    池岁年懒恹恹地:“哦。”

    陆知野在身边坐下,沙发垫塌下去一块,“她不愿意离开,坚持要见你。”

    池岁年半眯着眼睛道:“想见我的人多了,她算了老几。”

    陆知野轻轻笑了一声,“我会帮你转达。”

    池岁年刚想说点什么,一只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陆知野蹙起眉,“你是不是有点发热?”

    池岁年不爽地拍开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吃完饭开始,池岁年确实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但这种不舒服从昨天一直持续到现在,不算突兀,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嘴硬的后果,就是后半夜里,池岁年忽然发起了热。

    陆知野半夜惊醒,觉得怀里抱了只热乎乎的暖炉。

    他坐起身来,碰了碰池岁年额头,“我送你去医院。”

    池岁年迷迷糊糊醒来,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别吵。”

    陆知野在这种事上从不跟池岁年逼逼,起来穿上衣服,抱着人就走。

    池岁年被折腾醒来,眯着眼睛看到陆知野紧绷又严肃的侧脸,他一发烧就浑身没力气,安安静静瞪了陆知野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

    “陆知野。”他轻声叫人。

    陆知野抱着人走向车库,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

    “三年前,烤肉店的包厢里,你在等谁?”

    陆知野一愣,垂眸看着怀里人,正对上一双池岁年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双眼。

    青年乖乖被抱在怀里,侧脸靠着他的胸膛,扬起睫毛看过来,样子别提有多乖巧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池岁年不满他的转移话题,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说不说。”

    “你,在等你。”陆知野道。

    池岁年轻轻切了一声,他就知道,“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然后你嫌烦,把我拉黑了。”

    然后他再换电话打,又被拉黑,几次后,池岁年干脆关机了。

    “那是你活该。”池岁年淡淡道:“谁让你平时这么气人。”

    “嗯,是我的错。”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但至少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乖巧躺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