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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刚好在附近。”池岁年看了看眼前,“怎么这么多人?”

    “隔壁卡座的,都认识,干脆并在一起玩儿了。”汤烬看了看他,“你要是嫌吵,我们就换个地方。”

    “不用,这挺好。”

    陆横看了眼他的脸色,给他倒酒,“这两天忙什么呢,脸色这么差。”

    池岁年想也知道自己脸色不好,靠进沙发里随口道:“前几天有点发烧……”

    “卧槽。”才说完,汤烬就抢了他酒杯,吓得脸都白了,“你发烧了还敢来酒吧,不要命了?不知道头孢类药物跟酒精相克啊,乱喝酒会死人的。”

    “前几天。”池岁年好脾气的重复,把酒杯抢回来,一口饮尽,“现在早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差点就被你吓死了。”汤烬长舒了口气。

    酒精入喉,浓烈的味道酸得人头疼,池岁年看了眼桌面,眉心皱了起来,“你这什么酒?”

    陆横道:“梅格,哦,忘了你不喜欢酸的。”他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员,“把我存这儿的酒拿来。”

    “好的。”

    换酒的空档,池岁年正想着玩点什么打发时间,身边忽然靠近一阵香风,甜腻腻的味道,像打翻了香水罐子。

    闻惯了陆知野身上的浅淡松香,他对其他任何香水味道都格外敏感,尤其这种甜系又偏女气一些的味道。

    “学长。”

    池岁年抬起眸,确定这人在看自己,“叫我?”

    “嗯。”袁安眨了眨眼睛,朝他抬了抬酒杯,“之前在学校,很感谢你帮了我,这杯酒,我敬学长。”

    池岁年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两圈,没什么印象,“你认错人了。”

    “不,不会的!”他声音忽然拔高了不少,看周围人都看过来,赶忙又低下去,鸵鸟似的喃喃道:“晋城大学……三号宿舍楼后面,那天……我被几个人欺负,是你帮了我。”

    池岁年一愣,想起来了。

    那天他刚跟陆知野吵完一架,差点就在操场上打起来了,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睡会儿,又懒得爬楼回寝室,于是就近挑了个树荫休息。

    但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见耳边吵吵嚷嚷,还伴随着闹死人的哭泣声,他被烦得睡不着,干脆起来清场。

    但哭着的人长什么样子,他压根没注意。

    “哦,我本意不是为了帮你。”池岁年道:“他们吵着我睡觉了,所以你不用谢我。”

    袁安一愣,眼眶顿时红了。

    大学那次邂逅后,他一直把池岁年揣在心底,当英雄一样的崇拜,他不是没想过让俩人关系更进一步,只是他脸皮太薄,一直忍着没敢靠近。

    直到前段时间听说池岁年结婚了,袁安这才发觉自己错失了什么,悔恨交加。

    今天一听说哥哥有聚会,约的还是池岁年朋友,他忙不迭跟来了,就想再见见梦中人。

    但没想到,池岁年还是跟从前一样冷淡,他咬了咬唇,不死心道:“但对我来说,学长就是帮了我,这杯酒,我是一定要敬学长的。”

    “岁年,人袁安都这么说了,你就喝了吧。”有人跟着起哄。

    “是啊,你没来之前,他一直往门口上看,你要是不喝,他回家得哭鼻子了,哈哈。”

    汤烬拍了拍桌,“别胡说八道啊。”

    “哪有胡说,大家眼睛都看着真真的,对吧袁峰?”

    被叫到的男人露出一抹轻笑,“差不多,我这弟弟啊,眼光高,脾气还倔,怎么都不肯看看别人。”

    “池少喝吧,再不喝人要哭了。”

    池岁年最烦酒桌劝酒的,爱喝喝,不喝拉倒,何况他话已经说这么明白了,这些人听不懂?

    “我不喜欢这酒,谢意我收到了,你自己喝吧。”

    袁安咬了咬唇,“这是我哥哥自带的康帝,很好喝的,不、不酸。”

    池岁年不耐地皱起眉。

    “小弟弟,岁年他不喝别人的酒。”汤烬适时开口解了围,“你还是拿回去吧。”

    袁安就红着眼眶坐回去了,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汤烬松了口气,正好服务员把酒取回来了,他给池岁年倒了一杯,“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这次池岁年没反驳,人多了空气也闷。

    袁安还想追上来说点什么,被池岁年眼神一扫,僵着脸颊又坐了回去。

    他点了点头,正要站起身来,就听角落里传来一声大吼,“池岁年!”

    人群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自动散开,丁旭星黑着脸走来,“是不是你干的?”

    汤烬一头雾水,“什么是不是他干的,姓丁的,你把话说明白点。”

    丁旭星死死瞪着池岁年,“你他妈调查我?还把我黑料放网上?这是泄露我的隐私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死你的!”

    池岁年惊讶地挑起眉,丁旭星这是被举报了?

    这是哪位活雷锋干的好事,他要是知道那人身份,真得给对方寄个锦旗过去。

    好好表彰对方的英勇决策。

    “丁旭星出名了?”

    在场人都是圈内的人精,听了这八卦,赶忙掏出手机查看股市。

    纯看热闹的有,像趁机捞点好处的也有,丁旭星转眼变成了笑柄。

    他眼里都是红丝,看起来一夜没睡好,身体萎靡,精神却一直绷着,看起来阴暗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