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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景很快收回目光,看向陆渊。

    陆渊依然看着他,神情专注而温柔,还带着一股令人心动的坚定,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来深情告白的。

    池景也不由微微恍神,觉得陆渊就是不在商圈发展,去拍戏肯定也会大放光彩。

    这演技,真赞。

    池景很快收敛起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调整好情绪。既然陆渊送花是为帮忙,他也不必扭捏,心里想的明白,可接过花的时候,指尖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心跳的节奏也乱了。

    陆渊似有所觉,低声含笑问:“池医生,你在紧张?”

    为了不被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陆渊靠的很近,声音也很轻。这低沉含笑的嗓音响在耳边,炸的池景耳稍发红,他收紧指尖,更用来的抱紧了怀中的花束。

    玫瑰花馥郁的香气混合着陆渊身上的香水味,让人目眩神迷。

    池景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抬眼有些责怪的看了陆渊一眼。这人之前还征求意见叫他的名字,现在不知是体会到了什么乐趣,张口闭口都叫他池医生。

    陆渊被池景这一眼看的险些没把持住,他真想扑上去用外套把人裹吧起来带回家去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陆渊不引人注意的掐住了垂落在侧的掌心,剧烈的痛感让他得以自控。

    池景对眼前的危险一无所知,他同样轻声回答:“有什么好紧张的。”

    池景故作轻松的道:“谢谢陆先生帮忙。”

    陆渊嘴角轻扬,装作没看出池景的故作淡定,他配合地说:“跟我不必如此客气。”

    见池景收了花,一旁的工作人员在起哄鼓掌。池景心里知道陆渊送花不带其他意思,不过是好心帮忙,替他解决烦恼,可在陆渊含笑的注视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脸。

    脸颊上的热度不断攀升,烫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池景不好伸手触碰,只好借着做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他视线乱飘,最后落在怀中大束的玫瑰上,以此来缓解尴尬。

    池景并没有尴尬太久,因为门外的男人很快大步走了进来。这人来过很多次,多数时间池景是避而不见的,他只能把花留在前台,在楼下逗留片刻后,不甘心的离开。

    偶尔运气好他能见到池景,可池景对着他只有冷漠,不管是眼神和语气都不带什么感情,甚至还有些困扰。

    男人何曾见池景露出过这种动人的神情,他咬牙切齿的想,池医生对面的男人是谁?他来过这里这么多次,为何从没见过?

    愤怒和嫉妒让男人失去理智,他快速上前质问陆渊:“你是什么人,跟池医生是什么关系?”

    陆渊目光转到男人身上,眼底笑意不再,只余一片冷漠,还有上位者高高在上的不屑。他轻飘飘地睨了男人一眼,反问:“你又是谁?”

    “我……”男人恐惧于陆渊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场,心生怯意,忍不住后退一步,一时没能答话。

    这人身高不算矮,超过一米八五,可在陆渊面前,气场上输了一大截,显得他比陆渊矮了不少。

    陆渊不再管那名男人,而是看向池景:”小景,这人是谁?”

    池景没想到陆渊会问他,怔了下才看向男人:“抱歉,这位先生,请问你,怎么称呼……”

    池景的话还没问完,就听陆渊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落在男人耳中,嘲讽意味十足。他脸颊涨红,不知是羞恼还是气的,自己追求这么久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他的失败。

    当着情敌的面,男人克制住了脾气,他深吸一口气冲池景道:“池医生,我叫魏鸣俊,魏晋南北朝的魏,凤鸣九天的鸣,俊朗的俊。”

    池景面上有些尴尬,未能记住别人的名字,这行为其实有点失礼。

    但这也确实不能怪池景,他生活圈子简单,交朋友也多是看眼缘,这个魏鸣俊他是在路上顺手救了,并未想过什么回报。

    后来魏鸣俊出现在他工作室楼下,他也只当对方是来道谢的,没想到对方竟是要追求他,且行为有些过于狂热。这对他来说十分困扰。

    池景不记得魏鸣俊有没有跟他做过自我介绍,只知道办公室说起这个人时,从来都是“那个男的”。

    气氛一时有些过于寂静,池景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尴尬的氛围,他垂着眼眸,开始去数怀中玫瑰的数量。

    魏鸣俊倒是因为片刻的精力转移,心里对陆渊的恐惧消失了。

    他看着池景穿着白大褂,怀中的红色玫瑰衬得池景的脸颊越发显得白皙如玉,气质更是温文尔雅,他心中的迷恋很快占据上风。

    魏鸣俊又看向陆渊,这个男人看起来确实强大又危险,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不自量力的蝼蚁,这眼神让他不快。

    魏鸣俊想,他深爱着池医生,且他的爱经得起任何考验,他有什么好惧怕的。

    钱,颜值,心意,他自认都不会输给眼前这名男子。

    既然如此,公平竞争就是。

    魏鸣俊的眼神扫过满工作室的大红色玫瑰花束,最初被比下去的窘迫不再,他心想送花也是男人实力的象征,池医生配得上更好的,他比的起。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新的订单送到了,火红色的红玫瑰和香槟色玫瑰各占一边,平分秋色。

    池景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中,神情茫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