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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跟姐姐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温声细语,耐心十足,心里眼底仿佛只有姐姐一个人。

    祝宇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还是你回国之后?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

    池景佩服祝宇,他什么都没说,祝宇就自顾自脑补这么多,他无奈打断道:“你也太能脑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祝宇沉浸在好友脱单却瞒着自己的悲伤之中,闻言不由瞪了池景一眼:“那是什么样?”

    池景只好把一切都交代了。

    听完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祝宇有些尴尬,沉默良久小声哼唧道:“那也是你的错,为什么不跟我说?”

    “怕你想太多。”池景态度平淡,“而且也没必要。”

    他跟陆渊不过是雇佣关系,工作上的事情没必要跟祝宇说。

    祝宇一想,池景说的也对,他松了口气说:“还好你们没有恋爱。”

    感觉到池景在看他,祝宇道:“我不是阻碍你恋爱的意思啊,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我是觉得陆渊这个人吧,跟你不太合适。你对他了解多少?”

    池景摇头,除了日常接触,他不曾尝试从其他地方探知陆渊的消息。

    祝宇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口中道:“你们家世代都是医生,可能不曾关注过商圈,这个陆渊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他爸陆铭磊风评不太好,这个人处事手段狠辣无情,是个十分可恶的资本家。”

    “陆渊八岁那年,母亲跟弟弟出车祸走了,他自小跟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的,虽说手段比陆铭磊温和一些,但他身上还是有其父亲的影子。而且商场上的人,利益为先,陆家父子尤其是,你生活圈子简单,陆渊对你来说不是良配。”

    池景也曾去过陆渊家中为他看病,他去的次数不多,偌大的房子里除了陆渊,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聋哑老人在照顾起居,他没想到陆渊还有如此可怜的身世。

    年仅八岁就失去了母亲和弟弟,想必一定十分痛苦吧。

    至于祝宇说的其他内容,池景不予评价,也没什么感觉,他只道:“你真的想多了。”

    看着池景反应平淡的样子,祝宇也觉得自己操心过头了,他笑说:“这不是提醒你吗,我可是盼着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呢。”

    这人也挺有意思,自己还单着呢,倒是开始操心朋友的终身大事了。

    安静了一会儿,祝宇扭头严肃道:“对了小景,咱们一直没聊过,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

    池景指尖微动,好脾气如他也险些被气笑了。感情祝宇不知道他的性取向,就脑补一大堆,还说了这么多。

    祝宇可能也觉得自己这一通操作挺傻的,抓抓头发,转了话题: “你给陆渊做事也挺好,你想啊,现实中的总裁多是上了年纪的中年秃顶肥胖油腻男,陆渊那模样,那身段活脱脱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正好悠悠写小说,你给她提供一点素材,保证大卖。”

    池景揉揉眉心,再次感叹好友的不靠谱:“你是想让我失业?”

    还是说觉得他惹得起陆渊?

    祝宇一呆,回过神来,忙道:“对对对,隐私隐私,我懂。”

    没了还不忘一个人小声嘀咕:“陆渊咱们可惹不起。”

    说话间,车子来到池景居住的小区。

    池景回国后,并没有回家去打扰父母的二人世界。池悠在本市读大学,选择住校,池景则在他的工作室附近租了一套复式公寓。

    池家父母的意思是直接买一套,池景拒绝了。他还年轻,有自己的骄傲,想凭自己的能力赚钱买房。

    池家父母素来尊重孩子的决定,之后也不再提买房的事,只隔三差五打电话,叫一双儿女回家吃饭,像是担心他们在外面会吃不好。

    池景从车上下来。

    祝宇道:“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对了,你哪天有时间叫我一声,我约上沈聪出来聚聚,都好久没见了。”

    沈聪是他们读书时的好友,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关系很好。

    池景说好。

    两人挥手作别,目送祝宇的车消失在眼前,池景才转身进小区。

    池景自小生活富足,花钱上并不大手大脚,却也并不扣扣索索。他很注重生活质量,租住的房子也以舒适为主,租金倒是无所谓。

    他租住的复式公寓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属于拎包就能入住的那种。如今入住数月,家中仍十分整洁,不见一丝杂乱。

    池景没有随手乱丢垃圾的习惯,用过的东西也会第一时间放回原位。屋子很大,一个人住是空旷了点,但胜在安静,这里环境也好,他很喜欢。

    在玄关换了鞋,池景松了领带,随手摘了腕表放在置物架上,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祝宇在车上说的话。

    祝宇说陆渊像其父,是资本家,擅长掠夺,无情冷血,利益当先,可这两个月的相处,在他看来陆渊待人接物温和有礼,说话含笑,是个十分有魅力的成熟男性。

    关于陆铭磊其人,池景也没有要去探查的意思,如他所说,他与陆渊不过是雇佣关系,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反正他不图其他。

    不过陆渊那张脸,还有身段,不管以哪种眼光看都十分优秀,若是成为另一半,放在身边每天看着,怕是心情都能变的很好。

    池景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也不知道雇主知道他的想法会露出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