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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淼的喉头发紧,声音迟滞地说道:“小主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西域第一大派圣教教主——霍青阳。”

    两人没跑出多远,就听到石洞中传来劈山裂石的响声。

    一道白光犹如闪电般在黑夜中穿梭,剑尖刺破黑暗,直插向应如风的后心。

    霍青阳让应如风去整理剑法,原本是为了从众多双人剑法中寻找灵感。

    圣教虽然是西域第一大派,可目前却面临着创派以来最大的危机。多年前,某一任圣教教主在江湖争斗中失踪,之后便杳无音信。

    圣教人才济济,失去一个教主倒是无妨。要命的是,圣教的至高功法阴阳合心剑的最后三层心法也随着她一起消失在了江湖中。

    从那以后,圣教修炼阴阳合心剑的教主最多只能修炼到第六层,至于最后那三层,再也没有人可以练上去了。

    霍青阳之所以没找剑侣去练阴阳合心剑,不是因为他不对此剑法感兴趣,而是知道练了也没用。

    只练到第六层的剑法还不如练到大成的单人剑法。

    他年纪轻轻就能过关斩将坐上教主之位,除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和百分之一的汗水外,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实打实的剑痴,心甘情愿地将毕生精力用于钻研剑术。

    没有任何一个剑痴可以拒绝至高剑法的诱惑。

    一直无法寻回剑法,霍青阳便萌生了自创后三层剑法的主意。剑法都是人创的,既然先祖可以创出这所向披靡的双人剑法。他为何不能根据前六层的脉络领悟出后三层呢?

    他命弟子搜罗来各种各样的剑法秘籍,试图从中窥得一线天机。

    他研究过许多双人剑法,可是威力都无法赶上阴阳合心剑大成后威力的九牛一毛。

    他喜欢清净,只想独自埋头修炼剑术。在研究出全本阴阳合心剑前,他不打算让多余的人介入他的生活。

    今日听了应如风的一番话后,他忽然觉得自己钻牛角尖了。

    正如她所说,两个人再怎么心意相通,也绝不可能达到如同一人的水平。

    他若是能练成左右互搏之术,那便可以将双人剑法化为单人双手剑,同时修炼。

    如此一来,他无需剑侣,就可以独自修炼阴阳合心剑前六层,领悟出后三层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功成之后,发挥出的威力也会远超前人。

    他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闭关修炼。

    应如风和江淼误打误撞走出来的石洞,正是圣教禁地,一块能够吸收日月之精华的闭关地点,只有教主可以进入。

    霍青阳有神农尝百草的精神,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他都想要尝试。

    他努力控制心境一下午,居然连左手画方右手画圆都做不到。他相信江湖上有此传言,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定然是有人做到过。他一不做二不休,进入龟息状态,试图控制内息,按应如风所说那样让经脉逆转。

    然而经脉逆转有悖天理,只会让人走火入魔,全身瘫痪,陷入疯魔。

    没想到应如风恰在此时钻了进来,在他的脸上胡作非为。霍青阳怒火攻心,靠着极度的仇恨,才保持住一丝清醒。

    应如风后来突然松手,让他从石阶上滑了下来,阴差阳错地打通了淤血,让他的经脉恢复如常。

    霍青阳身为教主,受此奇耻大辱。哪里能忍?便是应如风偿命都难解心头之恨。

    当的一声,两剑相接,在黑夜中擦出巨大的火花。

    江淼对上霍青阳,与对方缠斗在一起。

    “霍教主,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我们是不小心被流沙冲入贵宝地的,没有与你作对的意思。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离开吧。”应如风躲在一边,心慌地解释道。

    “小主人,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一道道罡风几乎要割裂江淼的皮肤,他咬着牙道,“他像是疯了。”

    难怪妻夫在别人家做客时不行房是约定俗成的规矩。看着渐渐落了下风的江淼,应如风后悔到差点没哭出来,“真的只是在他脸上蹭了蹭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小主人。一直往南走就可以出去了,你快走。”江淼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全力以赴的霍青阳,立刻出声催促起应如风。

    霍青阳的白发如同蒲扇般在空中展开,他仰头发出一道惊天动地的长啸,声浪迅速往四周碾去,划破了教派的宁静。

    教派里刹那间传来刺耳的响动,派中各处亮起火光,由远及近,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一群群圣教弟子高举着火把,黑压压地朝着啸声涌来。

    应如风大喊道:“霍教主,你也不想让大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霍青阳手中的剑停顿了下,他止住啸声,一合上嘴,舌头上忽然划过咸甜的味道。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恼羞成怒,一时间忘了洗脸,连忙举起胳膊,用袖子擦起脸。

    应如风趁着这个间隙,立刻拖过江淼,往南边疾驰而去。

    “想跑,做梦。”霍青阳的声音顷刻间贴上她们的后背,仿佛从未拉开过距离。

    火光从四面八方亮起,围着两人不断地缩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