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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是姜莹承担起了照顾项景天的工作,安排保姆,生活物品采购检查,方方面面,每一项做的周到细致。

    花了半年多时间,项元丰才渐渐接受妻子过世的事实,并且愿意跟项景天待在一起。

    任美玲过世一周年,项元丰喝醉的那晚,把照顾他的姜莹错认成过世的妻子。

    一夜荒唐,让姜莹怀了项景绅。

    姜莹不仅聪明学习好,还长得相当漂亮,跟任美玲属于同一种风格的女人。

    后来,项元丰很黏姜莹,逐渐变得离不开她。

    趁着肚子大起来之前,给了姜莹法律上的名分。

    姜莹未婚先育,来不及准备举行盛大的婚礼,整个结婚过程只得到项元丰给的一枚钻石戒指。

    为弥补姜莹任劳任怨照顾项景天和没有婚礼的遗憾,查到她怀的是男胎后。

    项元丰送了项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

    从外派的项目监管秘书到专职生活秘书,最后到项家女主人,入驻项氏集团股东,成功跨越阶级,这一路花了不到八年时间。

    彼时,姜莹才三十四岁,摇身一变,从工薪阶层到手握资本的上流社会人士。

    有人暗地里传是姜莹勾引项元丰才有项景绅,不知用什么方法,竟然一次性怀上男胎,顺理成章进了项家大门。

    随着项景绅渐渐长大,项家两个儿子未来可能产生的矛盾成茶余饭后谈资。

    项景天不知从哪里听到流言蜚语,真的相信姜莹是被项元丰包/养在身边的情人。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唯独要破格提拔她为生活秘书。

    在这之前,项元丰的生活秘书一直是工作十几年以上,有丰富资历的人。

    项元丰对细节要求高,对生活秘书要求更高。

    没有人知道真相,人云亦云。

    姜莹的付出变成她想上位的证据,一切行动不再纯洁。

    工作实绩成为污点,评判为她进阶的踏板。

    项元丰察觉到无法遏制住这种谣言时,果断选择全力培养项景天。

    天平在两兄弟还未形成竞争对峙的时候,完全倾斜到一边。

    项景绅的童年充斥着各种不愉快的声音。

    姜莹只是教他隐忍,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不要随便对别人的挑衅发火。

    控制不住脾气的人,将来做不成大事。

    姜莹在项家隐忍了二十几年,哪怕做的再好,依然是别人眼中上不了台面的交际花。

    ……

    项景绅逼近一步,怒气汹涌盯着她,“你喜欢这样?”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宋挽凝恍惚,腿脚发软站不太稳。

    项景绅拽住她胳膊往外拉,没有商量的余地:“送你回去。”

    “等等!”

    项景绅怒火中烧:“你想留在这?”

    不想留,却不能不留。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这半个多月以来,好不容易事情有点进展,说不准的事。

    “宋挽凝!”

    右手上臂承受着项景绅手掌收紧的力道。

    肩膀瑟缩,不敢抬头,项景绅头一次对她发火。

    “我进去打个招呼再、再走,”小心翼翼问:“好吗?”

    项景绅松开手,瞳孔深不见底:“我在车里等你。”

    宋挽凝心跳如雷,踩着云朵般找到包厢方向,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熏人的香烟气味。

    下意识掩鼻咳嗽几下。

    待看清里面场景后傻眼了。

    她出去一会儿功夫,喝趴下的两三个人身边坐着几个夜场的女孩。

    剩下还站着搭话的面红耳赤,貌似准备离开,几个女人在沙发上等他们……

    大家今晚喝的很尽兴,这是要准备下一趴?

    包厢里这架势,决不可能继续留下去。

    唯一动静比较大的是蔡耀真和宋文,两人左右开弓,围着那个老总轮番敬酒,对方全盘照收。

    八成有戏。

    宋挽凝走进跟他们两人使了个眼色,找了个不舒服的由头,逃走了。

    *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时力开车,庆幸今天穿了厚一点的外套,车里真冷!

    项景绅上车时脸色难看,说了句等人,便闭眼假寐。

    几分钟之后,宋挽凝气喘吁吁跑过来,带着一身烟酒味坐进了车里。

    时力诧异瞧了眼,安静开车。

    途中她多次想找话题,转头看见项景绅一副拒绝沟通的架势。

    糟糕的修罗场……

    今晚喝了不少酒,胃部空空,疼痛感越来越明显。

    宋挽凝使劲儿用拇指顶着胃部,稍稍弯腰往前弓着背,稍微好受些。

    半小时后,疼痛感开始变得无法忍受。

    宋挽凝额头渗出汗珠,膝盖抵着额头,人消失在后视镜里。

    项景绅察觉动静睁开眼,看见宋挽凝蜷缩着身体。

    紧张问道:“哪里不舒服?”

    宋挽凝扒拉开散落的发,艰难抬起头回视:“疼……”

    满脸泪痕,有气无力。

    项景绅火气顿消,“下次还敢喝这么多酒?”

    嘴上责怪,两只手把她扶起来靠在座位上。

    宋挽凝说不清是哪里痛,肋骨疼,胃也疼。

    被误会心更疼。

    宋挽凝坐不住,扯着项景绅的衣领,歪斜靠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