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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停顿了两秒,想起之前那个姜喃三天都没好好吃饭,今天又糊里糊涂地不知节制,他直接推开了门。

    姜喃正坐在床上,膝盖上压着那个红色的猪猪侠玩偶。

    他正在刷手机,看得挺认真的。

    漆黑的睫毛垂落,在台灯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纤长。

    姜喃到底是个alpha,不笑的时候就显出了几分冷淡和不驯。

    傅京州默不作声把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

    姜喃听见动静,看他一眼,冷冷地问:“你为什么还不给我松开?”

    傅京州没说话。

    他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湿纸巾,撕开上方那个封口,抽了一张湿纸巾,给姜喃擦了擦手。

    从拇指到食指,从指尖到掌心。

    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垂着眼睫认真地看着姜喃的手。

    姜喃也垂头看着他。

    擦干净两只手后,傅京州说:“吃饭吧,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可乐鸡翅。”

    姜喃晃了晃手腕,没吭声,但是意思很明显。

    傅京州抿着唇,他避不开这个问题,便干脆直白地问:“这样不好吗?”

    姜喃睁大了眼睛,有点怀疑自己听到的。

    傅京州嗓音放低,略显温柔:“你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不需要工作,不需要花心思交际,也不用洗澡穿衣服,我都可以帮你做。”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只需要在床上等我就好了。”

    姜喃:“……”

    好家伙。

    他才走了三天,他老婆就病了。

    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吗?”

    傅京州点点头,仿佛在蛊惑一样:“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离婚。”

    姜喃声音清脆,语气干脆。

    傅京州浑身僵住,“不可能。”

    姜喃冷笑:“你刚刚还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傅京州:“前提得是,你在我身边。”

    他这辈子很少喜欢什么东西,以前一直觉得没什么东西是非他不可的。

    现在算是发现了,姜喃就是他的非他不可。

    姜喃沉默了下。

    “你是在害怕吗?”

    傅京州没回答。

    姜喃也不意外。

    他老婆多数时间都是个正常人,看上去冷淡无情,但是温温柔柔,很少发火,除了有点嘴毒之外。

    但某个极个别的时刻,他会像个孩子一样,不会处理亲密关系。

    他只知道占有。

    绑在家里了,那就是他的了。

    姜喃回想起他童年的那些经历,心里的火散了一半。

    他默默地吃了饭,吃完饭继续刷手机,整个过程,没有再跟傅京州说一句话。

    -

    姜喃昏睡了快一天,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傅京州困了,勾着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

    不多时,他就睡着了,呼吸平稳。

    姜喃原本正在刷手机,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低头看了一眼。

    他闭着眼睫毛,眼尾那颗朱红泪珠其实长得很小,离得远了看不见。

    但是这么近的距离,那颗痣意外得好看。

    如同雪地里的红梅。

    姜喃攥着手机,凑过去,在他眼尾轻轻亲了一下。

    很轻很轻的吻。

    醒着的人都不一定能察觉到,更何况是睡熟的人。

    姜喃被绑起来,其实是非常非常生气的。

    他知道傅京州没有安全感,特别是这三天,他突然消失,这种灵异事件,连解决办法都没有。

    这三天,他老婆大概慌乱得不行。

    除了等待,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姜喃能理解他的崩溃,但是捆绑对于一个人格健全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种很不好的方式。

    可恶的傅粥粥。

    竟然这么对他?!

    天杀的沈安白。

    -

    想起沈安白,姜喃忽然来了劲。

    他原本还想问问他老婆呢,结果一醒来看见手腕上的大惊喜,他差点给忘了。

    他连忙打开微信,点开宋竹声的聊天框。

    屎到临头想搅便:【猪猪探头jpg.】

    宋竹声:【???喃喃,你和你老公和好了?】

    屎到临头想搅便:【为什么这么说?】

    宋竹声:【我听傅星漓说,你这几天都在和你老公闹别扭。】

    换芯这件事,实在是太离谱了。

    原主那个异样,用闹别扭也勉强能解释。

    姜喃没在纠结这个事情。

    屎到临头想搅便:【沈安白现在怎么样了?】

    宋竹声:【大概率要打官司了。】

    宋竹声:【他真的太过分了,竟然拿着石头往你头上砸,幸亏喃喃你命大,只是破了一层皮,不然……】

    風 宋竹声:【但是你伤势不重,估计赔点钱就没事了。】

    姜喃忽然僵住。

    他缓缓地,缓缓地关上了手机。

    手机黑屏的时候,借着台灯的光,他看见了自己脑门上的白色纱布。

    他今天还在嘀咕,傅粥粥为什么在床上的时候这么温柔了,原来他脑门上还有伤。

    破案了。

    最离谱的是,他脑门上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

    姜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