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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洛喝得蒙,在串串店里几杯喝下去已经烧心,酒吧里酒精浓度不一的香槟喝太急太快,醉意一下子就冲上了脑袋。

    他也不记得自己走到哪里了,残留下的意识只知道自己要逃开人群,不能让人任何人瞧见自己现在这副手足无力的样子子。

    池洛顺着自动感应门玻璃门, 稀里糊涂的推进了其中一个更衣间,蹲在门里面的垃圾桶老半天,还是吐不出来。

    池洛恹恹地垂着脑袋,摸了摸自己胃酸翻滚的肠胃,小声地抽噎,“难受..”

    口袋里的手机声响起,池洛重重地摁下手机屏幕,电话那头,裴潇然焦急的声音穿了过来,“洛洛,你在哪儿?”

    “我,我在更衣室..一会就换好衣服拉..”

    “别出来,我去找你,在那里等我..”

    “好。”

    “手机别挂。”

    “好。”

    醉意朦胧,倦怠感拉扯出脆弱情绪,池洛想,或许,他也是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

    至少裴潇然,不会让他伤心。

    池洛站起身,等围着脑袋转圈的小星星停下来之后,才迷蒙着一双狐狸眼,在衣架上扒拉他自己的衣服。

    自动伸缩的电子门外突然响起了“哐哐”响的砸门声。

    “喂!开门!开门!妈的怎么还没好!老子快憋死了!”

    门外的声音拖着长长地语调,听声音是个醉汉。

    看样子比池洛喝得还醉,都不知道那是感应式的伸缩门,只要往后这么一退就会自动打开了

    “嚯,丫他妈是便秘了掉坑里了吗?那老子可就尿这儿了啊?”

    看来是喝醉了把后台当成厕所了。

    池洛毫无所知危险的降临,脑子转速比平时慢了好几拍,是反复进肌肉记忆的动作让他在听到外面的醉汉拉拉链的声音时,一把捂住了耳朵。

    皮带扣的声音变得很小,可池洛还是听到了。

    咔哒一声,带着男人粗重的呼吸。

    疼痛没有往日那般犀利,却依然如如针尖一般挑破池洛不堪重负的神经..

    神识立刻游离出身体之外。

    他一个踉跄撞倒在可推行衣架上,哗啦一声巨响。

    “洛洛你那边是什么响..别乱跑,我快到了!”

    裴潇然的声音在奔跑的风里,淹没了池洛几不可查的求救,“裴潇然,疼..”

    “*,里面是被屁崩了吗,害老子尿手上了,什么玩意儿..”醉汉囫囵套上裤子,甩了甩手。

    自动玻璃门感应灯亮了一下,缓缓打开了门。

    “呦..终于知道出来了啊..看我今天不不不..”男人话没说完便结结巴巴收了声,看到坐上地上的人,他立刻换成一幅一张谄媚到不行的嘴脸,“红玫瑰?”

    面前的男人红衣遮体,小腿紧绷成流畅的弧线,白的宛如前些日子刚落下的那场大雪。

    男人眼里的醉意都小心地收拢起来,一副虚假绅士的模样,“红玫瑰你怎么了?怎么倒在这儿?”

    “这是后台,无关人员不能进,出去!”池洛用尽全身的力气。

    “哦哦。”男人听话的走到了门口,又突然停了下来。

    再转过身时,眼神里充满了能把一切都焚烧殆尽的贪婪,“红玫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哥哥,哥哥来帮你一把吧。”

    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啊,红玫瑰啊,看都得排着队对看的人,万人垂涎,世间极品,现在就这么弱不胜风的倒在面前,这时候走了,求佛再求个五百次也换不来的机会啊!

    这时候还管什么法律道德,在绝对的诱惑面前,理性他算个鸟。

    男人疯狂吞咽着口水,一步一步地靠近,“是脚被衣服勾住了?”

    说着,他一把抓在了池洛的脚踝上,“你..你真的好香..”

    “放..开..”池洛眼里慢慢染上浓郁的血色,他在被同样的场景反复杀死。

    “你给哥哥,哥哥把命都给你,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哥哥真的爱死你了..”男人越说越急,扒裤子的手激动地像得了帕金森。

    只听“嘭”的一声。

    季明轩一脚揣在男人的后脑勺上,“你他妈在碰谁!你他妈知不知道你碰得是谁!”

    男人应声倒了地,抽搐着满嘴吐着白沫。

    季明轩是大型野兽杀红了眼,他忍着将地上这杂碎弄死强烈杀意,将瘫软在地上的小狐狸裹进怀里。

    怀里的人翻着眼白,抖若筛糠,有细细的血流从他的嘴角往下流..

    季明轩必须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打开池洛的嘴巴。

    “别咬,想咬就要咬我的手..”季明轩伸手抵着池洛的嘴巴,企图将小狐狸那血迹斑斑的软舌从牙齿的桎梏中拯救出来。

    池洛一口咬上季明轩的手指,尖齿刺破指尖的皮肤,男人的血和池洛嘴巴里血沫混为一体,染色在池洛的唇上,惨白着一张脸,像万念俱灰时涅槃而生的吸血鬼。

    谁想要靠近,都得新鲜的血液兑换。

    季明轩将手指抵得更深了些,如果这样池洛可以好受一点,他愿意再同痛一点,再多给很多点..

    “我看不见了..”池洛睁着眼睛,一双狐狸眼湿红的像是兔子,泪却还是像碎了的钻,不眨眼仍旧细细碎碎的

    往下掉。

    季明轩是被割了喉而无法振翅的蝉,他说不出话,只能不断揉着池洛的软发,想把盛夏的风给他,想安抚池洛汩汩而出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