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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只知道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了其中一辆警车内,踩着油门朝着熟悉的深山方向直直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欸?夫人——夫人!那是我们的警车!”

    被抢走车的警员们一脸懵逼。

    连汇报情况的警校五人组也瞪大了眼睛,一副刷新了世界观的表情。

    ……这年头,医生的妻子,都这么厉害了吗?

    不仅能徒手撂倒两个成年男人,还能在众目睽睽下,抢走警车?!

    降谷零一行人的惊讶还没持续多久,很快,新一轮的骚动再次传来。

    这次,改成了温和尔雅的柏村医生,撂倒了另外三个警察。

    继妻子之后,他也抢了一部警车,紧紧咬着前一辆的方向,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不过柏村谦助好一点,他至少在临走前,和周围的警察喊了一声,

    “警车借一下!!等追到了家妻,必定原样归还诸位!”

    被扔在现场的警察:“……”

    甚至没跟上男人脚步的警校五人组:“……”

    这年头的医生都怎么回事?!

    没听说还能这么硬核借警车的啊!

    ****

    【快一点!再快一点!】

    警车上,柏村福咬紧了牙关,再次提速,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

    她说不清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但心中的预感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

    或许是神谕,又或者是某种奇迹般的直觉。

    有个声音在告诉柏村福,她的孩子,就在那座深山里,就在她过去每个月,都定时去祭拜的地方!

    熟悉的风景随着加快的步伐飞速向后退,柏村福没有理会身后焦急的丈夫,一刻也不敢停歇地朝着神龛的位置冲去。

    血液仿佛要烧起来般在血管中奔流,体力与潜能在这一刻被发挥到极致。

    远远的,当那个眼熟的金发少女的背影映入视线时,柏村福的脚步猛地一顿,差点因为腿软而跌坐在地上。

    【——太好了,赶上了。】

    黑发蓝瞳的女人望着与同伴交谈的菲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但很快,柏村福又收起了笑容,眼底流露出忐忑和踌躇。

    【希望……不会被当成是失礼的怪阿姨。】

    柏村福下意识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深吸了口气,朝着菲莉所在的草丛走去。

    ****

    此刻,格兰巴哈玛尔的前圣女,菲莉·布拉德斯通阁下再次遇到了此生最大的难题。

    ——关于她好像不小心弄哭了重要伙伴的母亲,却不知道该怎么哄人这件事。

    糟、糟糕了,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请问她现在学隔壁的种花家,‘彩衣娱亲’有效果吗?

    菲莉手足无措地看着安静掉泪的柏村福,眼神逐渐绝望。

    柏村福知道自己此刻太过失礼。

    看眼前的这个金发少女,恨不得挖个洞,一路钻到地心的表情就知道。

    但或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的关系,又或者是多年的夙愿终于迎来了奇迹,女人无法控制自己。

    眼泪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般,不断从眼眶里往外掉,止也止不住。

    “抱歉,是我太、太失礼了……”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竟然在一个孩子面前哭成这样?!

    柏村福窘迫地抬起和服袖摆,挡在了眼睛上,试图止住眼泪,内心羞耻得几乎要抬不起头。

    就在这时,女人听到了一个清凌的嗓音响起,如同叮咚的泉水,被风传入她的耳中——

    “我第一次遇见中的时候,应该给他添了不小的麻烦。”

    ……什么?

    女人一怔,像是明白菲莉为什么会突然提及自己的过去。

    但很快,她安静了下来。

    金发少女的叙述还在继续。

    “——像是因为太饿把他的头发当成了咸蛋黄、明明是大胃王免单的店铺,却因为不小心吃光了店主的所有大米,最后反而掏空了中的钱包。”

    “想着赠送人鱼宝石戒指抵债,结果去了当铺才发现,戒指在这里只值50日元……”

    “尽是这样让人恼火的事情,换成其他人,大概早就把我骂一顿,转就走了吧。”

    金发少女说到这,自己反而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声音太过温柔,说起的故事又太过离奇不可思议,以至于柏村福忘记了羞耻,愣愣地从和服袖子了抬起了头,看向身侧的少女。

    “……然后呢?”女人轻声问道。

    “然后啊——”

    菲莉仰头像是回忆般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然后中没有离开,他很认真地教了我很多常识,明明只是初见面的陌生人,但会很热心地帮助我一起完成委托人任务。”

    “啊,顺便一提,现在我们已经是超要好的同伴了哦,在横滨开了一家叫做‘无忧屋’店,刚刚还解决了一桩大事件,赚到了九位数的委托金哦!”

    金发少女骄傲地挺起胸,一脸自豪地说出了在寻常父母听来相当不得了的话。

    九、九位数,那是多少……?

    专注倾听地柏村福,思绪不自觉地漂移了一瞬。

    此时,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唯独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